“哥哥,你疼疼我吧。”-《丹霄万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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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自己给自己下毒,好玩吗?”

    谢朝泠眼眶发红,一日一夜没休息好,眼里还泛着红血丝,此刻那盈满其中的情绪,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担忧之后的疲惫。

    谢朝渊看着他,中毒刚醒满是病态的脸上却无安分心虚:“太子哥哥为何会这么想?”

    谢朝泠冷道:“你还要装到几时?你在寿宴开始前吃了大量你之前从来不吃的酸枣,因为与那毒药药性相克,你早知寿宴上会有人下毒,你是故意的,你想做什么,嫁祸幸王吗?”

    “原来下毒行刺太子哥哥的是幸王啊?”谢朝渊幽幽道,“果真人不可貌相,老三看起来倒不像是这样的人,枉费太子哥哥信任他了。”

    谢朝泠抬手,气得还要揍人,忍了又忍才没当真挥出去:“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畜生。”

    谢朝渊阴了脸:“太子哥哥就这般信任幸王?认定了是我故意嫁祸他?”

    “孤与你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谢朝泠转身就走,被谢朝渊用力攥回去。

    动作太大,谢朝泠被攥得跌坐床边,再被谢朝渊死死扣住了手腕,这小畜生即使刚死里逃生回来,力气依旧大得跟蛮牛一样。

    谢朝泠忍无可忍,呵道: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谢朝渊弯腰靠过去,额头抵至他肩膀,一连串的闷咳,身体颤动。谢朝泠本想将人推开,一侧身瞥见谢朝渊嘴角渗出的血,心下顿时一慌,赶紧递帕子过去,就要喊人,被谢朝渊抬手捂住嘴。

    谢朝泠瞪他,谢朝渊哑道:“别叫人进来。”

    他松了手,拿帕子胡乱擦了嘴,完全不以为意,自嘲道:“本以为太子哥哥会心疼心疼我呢,结果一醒来你就质问我是不是要嫁祸幸王,还甩了我一巴掌,我竟是没想到,原来太子哥哥将幸王看得这般重。”

    谢朝泠转瞬又冷了面色,这个混账东西,所思所想从来都这么偏激偏执,他与他说话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
    谢朝渊又一次将要起身的谢朝泠拉下:“哥哥别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这么恨幸王,非得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法子将他置之死地?”谢朝泠气极。

    谢朝渊看着他因为气怒而格外明亮的双眼,沉默片刻,沉声一字一字道:“他将琳琅从我身边偷走,他该死。”

    他的太子哥哥身边也不需要别的人,有他就够了。

    谢朝泠心头一跳:“你是这么想的?”

    “我说的不对吗?”谢朝渊问。

    谢朝泠彻底无话可说,坚决拨开他手站起身,面色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冷淡:“恪王中毒刚醒,身体还虚弱,好生歇息吧,孤还有事情要处理,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谢朝泠离开,出门之前,身后人最后说了一句:“太子哥哥,你心好狠啊。”

    谢朝泠没有停步地踏出门去。

    王让端药进来,递到谢朝渊面前,谢朝渊没接,盯着那黑漆漆的苦药汁,淡了声音:“倒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,您刚醒,又吐了那么多血,这药……”

    “倒了。”

    王让只得领命,将药倒去窗外,再回来小声与谢朝渊禀报外头的事情:“二皇子也还活着,吊着口气,死是死不了了,就是身子以后也废了。”

    谢朝渊冷笑,谢朝淇这厮阴毒,选的药毒性剧烈,他叫人送去谢朝溶那里的还给减了一大半的量,至于他自己,几个酸枣能起多大作用,是小时候他亲娘成日在他身上试蛊试药练就了不坏之身,他虽不算百毒不侵,但确实比常人耐药。

    “……殿下,您为何要将那行刺的太监杀了?”

    王让犹豫问,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,既然谢朝淇目的本就是行刺太子栽给谢朝浍,为何谢朝渊却又要故意将人灭口。

    谢朝渊疲惫往后靠,闭起眼,随口解释:“陛下没那么好糊弄,做得太明显了他老人家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陷害幸王,似是而非才更能让他疑虑难消。”

    尤其自东山围场事件后,乾明帝更是对几个儿子这样的互相陷害深恶痛绝,刚行刺了人被刑讯一逼供就说是谢朝浍指使的,当皇帝是傻子吗?

    “之后还会有人迫不及待落井下石,看着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可,太子殿下像是误会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随便吧。”谢朝渊无所谓道。

    真叫谢朝泠知道了是谢朝淇做的,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谢朝淇揪出来,就让他的太子哥哥误会好了,谢朝泠以为是他做的,还会为了替谢朝浍翻案供出他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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